在陽朔的碼頭,這個老人帶著他的鸕鶿給游客拍照,一次幾塊錢。記的2002左右,我們來到這里徒步漓江,像老人這樣的方式謀生的方式還是不多的,當年名頭最響亮的莫過于月亮媽媽了,一個能用好多外語跟老外賣東西的老太太,拿著蘋果對著老外喊著“阿婆”(Apple),賣一些水果和當地的土特產什么。當然了,現在一切都有很大變化,如果你想沿著漓江徒步,不管如何,你得買120元的門票,才能進入,不像當年背著背包,帶著幾個饅頭,便可以自由地欣賞美麗的風光了。
正因如此,好多年沒有像以前那樣,幾乎每個月都要去一次陽朔徒步,然后在西街上喝點咖啡,發發呆。突然想去拍照了,于是再一次故地重游。當信心滿滿地去了,不料變化實在是太大,天公也不作美,于是選擇了晚上去拍點不同的東西。天將黑,花了幾十元坐上一個據說是可以拍到漓江漁火的游艇,和一幫子老外,從陽朔碼頭出發了。夜晚的漓江雖然不好拍,不過景色確實迷人。
記得以前的漓江上的漁民都是打著紅色的燈籠,帶著鸕鶿,劃著小船,泛舟于漓江之上,大可以拍到點點漁火。這次到了江中,才看到兩個漁民駕駛這電動的小船,船前掛著電瓶燈,在刺眼的白光之下,幾個鸕鶿在船頭向前游著,老外都看得饒有興趣,但是我們卻是失望之極。
陽朔讓我印象最深刻的,倒不是這些讓老外著迷的鸕鶿,而是漓江的山水和陽朔老菜市場那一元一大碗的白粥,還可以任吃的各種小菜。現在舊的菜市場被新的取代了,很多非常有特色的東西也隨之而消失。許多后來的旅行者也許你看到不是當年真正的陽朔,以及那些純樸的風情。
這些老人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,在江上風吹雨打地捕魚勞作,每晚帶著鸕鶿,準時到這里等待游客,讓大家拍照,拿點小費,成為了一個表演者。這樣的生活,對他們來說不知道意味著什么,但從老人的臉上,已經找不到原來的那種泰然的感覺。
陽朔周圍的小山都已經被巨大的射燈照耀得如同白晝,即使在夜晚,也能看到清清楚楚。不過就像張藝謀在此舉辦大的大型表演“印象劉三姐”一樣,人們在欣賞到本土的歌舞的同時,也擔憂那些被毀壞的自然景觀,于是很多驢友自今還是抵制去觀看。
陽朔的西街的夜晚,到處都是人頭攢動,不像以前都是些旅行者,白天徒步累了,在西街吃點東西,聊聊天,在酒吧聽聽一些自彈自唱的歌手慢搖曲。現在陽朔已經成為了旅游景點,都是整車整車的游客涌到了西街,穿梭不息的人潮,讓西街少了許多的幽靜。也有人會說,游客是無法阻擋的,不能只讓少數人享受這個地方,陽朔,大家都有份,可是我們依然懷念過去的那個陽朔。
實話說,西街兩旁的店鋪確實比之前熱鬧了許多,各種各樣的小店銷售著很有特色的小吃,小商品也是琳瑯滿目,看起來沒什么不對的。但是我在想,一個以休閑出名的地方,似乎慢慢成為一種類似城市步行街的感覺,讓這里逐漸向城市靠攏。對于很多游客來說,這里很有意思,不過他們沒見曾經的西街,無法感覺到那種恬靜和一份平和。
幾年之后,再次來到陽朔,重游夜晚的西街,感覺最大的變化,莫過于西街的酒吧。各式各樣的酒吧多了很多,重金屬搖滾的酒吧取代了那些清吧,更符合年輕人的口味,但也是改變了西街原有的味道。這點十分與麗江相似,當滿街震耳欲聾的音樂,舉杯歡呼的咆哮聲,取代了那些娓娓道來的歌聲,這里已經失去了休閑的感覺。
漫步西街,仔細品味,發現酒吧與商店門口現代化的裝潢十分好看,名字取得也都很有特色,但突然之間,我們仿佛身處深圳,到了廣州,到了一個大都市……面對這些城市才有的景觀,我有點迷茫,我們千里迢迢從城市來到這里,到底是尋求什么呢?
記得以前來陽朔徒步的旅行者常說,陽朔是廣州和深圳的后花園,人們到這里,就是想尋找一種不同于城市的感覺,放松一下自己緊繃的神經。如果當陽朔的一切都與城市接軌,一切變得與我們的生活的城市是那么的相似,我想它也會像麗江古城一樣,它的魅力也許正在慢慢褪去。
走在西街之上,也能看到一些很別致的地方,一些很有特色的酒吧和店鋪。你不難發現,只要是這樣的地方,也有許多游客站在門前拍照,他們似乎在現代化的西街,也在尋找著一種讓他們覺得不同的東西。
酒吧,還是酒吧,不過霓虹燈取代了過去的燭光,帶來的是輝煌還是變異,個中滋味只有每個人自己慢慢去品味,一個人的感覺可能會是片面的。
在一家酒吧的門口,看到一個美麗的女歌手在演唱,歌聲動人,不由得讓我想進去的沖動,在拿著相機猶豫的片刻,門口的伙計很熱心地讓我進去拍照。但是,我更希望這樣的歌手,能像多年前的那些走穴的歌手那樣,坐在一個木凳上,拿著吉他,在一個更為樸實的環境下,唱著這些動人的歌曲。
也有酒吧意識到了這里需要的不是現代化,而是需要特色,那種返璞歸真的感覺。這家店的門口,看到很多游客在拍照,擠過去一看,原來是酒吧的門口站一個古裝的小二,吆喝著大家進去,其表情非常的Q,對著我的鏡頭還揮著扇子,做了一個鬼臉。
酒吧的招牌上,寫著“原始人”,但是西街更多的像是現代化的都市,人們走在狹窄的街道上,人頭多過小草,那份想回到古樸原始的愿望,也許只能停留在人們的想象之中。現代化讓我們的生活更加便利,不過也讓我們更加懷念過去的非現代的東西,所以才有那么多的旅行者,來到那些他們認為還很自然的地方,去找尋失去的那些感覺。
酒吧門口,一個侍者的雕像分外生動,托盤上的啤酒罐就像是真的一樣。走過的人,都忍不住停下來,拍上幾張,讓我們在現代化中的街道中,還能有那么一絲笑意。
也曾在一夜之間,逛了陽朔的幾個酒吧,從這里喝到那里,從路邊到樓上,也不知道想尋找什么。也許是自己內心無法安靜,也無法讓自己找到那么恬靜。多年之后,再靜靜地坐在喧囂的街頭,喝著一杯咖啡,看到很多年輕人有著自己當年的影子。
在陽朔有很多的外國人,他們似乎不像是他們國家那樣三三兩兩群聚在酒吧,更多的是一對以對地靜靜地聊著天。而國人們更多的卻是三五成群,在熱鬧中消磨著時光。
也有很多的清吧,顯得十分幽靜,不過當一個人走進去,你會發現這里都是情侶的天地,竊竊私語的氛圍,讓你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追求一夜情的浪蕩子。
記得曾經有人在麗江說過,過去的麗江是一夜情,但都是情,現在都是多夜性,但都是錢。很多這樣的好地方似乎已經慢慢在改變,不僅僅只是從小資棲息地變成了旅游景點,也不是人從少變多了,更多的覺得是跟金錢的關系更加緊密了,情是如此,環境亦是如此。
在西街的背后還有很多小酒吧,這里很安靜,但是除了情侶,還是情侶。也許這里更適合帶著自己心愛的人,到這里尋找一種浪漫和那份情調。
陽朔的西街,像一個悶熱的大蒸籠,但是大家似樂此不疲,對于很多游客來說,旅游就是到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去,即使累的要命,內心卻是高興。來往的游客擠得滿身都是汗,最后,大家都在冷飲攤前駐足,渴望著那份狂熱之后冰涼,真想擠過去,對老板說“老板,來份冰涼!”
發現在幾個賣手工藝品的小攤子很是熱鬧,手工編織的中國“芭比娃娃”很是搶手。以前到旅行景點去,幾乎各地的商店都是在賣那么幾樣東西,沒有了差異化,慢慢讓人倒了胃口,現在的陽朔手工,似乎在慢慢找到自己的定位。
如果說西街是小資的天堂,也是不是完全的,這里也是美食者的天堂,雖然很多美食只是一個傳說,不過在這里還是能找到自己喜歡吃的東西。不像酒吧,在不顯眼之處,往往才是品嘗美味的最佳之地。
美食大排檔看起來顯然沒有酒吧那么精致,但只要味道好,照樣人山人海。這些大排檔幾乎都是晝夜燈火通明,食客們往往會避開西街的喧鬧,躲在這里大快朵頤。
在陽朔人氣最旺的莫過于當地的啤酒魚,醉田螺、桂林米粉這些招牌菜,本土特色的美食還是最多人的大愛。也有很多人說陽朔的米粉沒有以前的那么地道了,啤酒魚也沒以前好吃了,我想不管真的是否和你想象的美味一樣,如果你是第一次到陽朔,一定要去嘗試一下。
夜深之時,西街的人群逐漸散去,這里就是客棧、小旅館天下。如果想便宜點,就住到離西街遠點的地方去,如果想喝醉酒就能爬到樓上睡覺,當然就是西街上剝奪的幾家客棧了,代價當然是房費很貴,很多口碑好的害的提前訂房。我歷來對住宿不太在意,一般住得很遠,在西街逛得晚了,叫一個三輪車,幾塊錢,很快就到了。
雖然以前那種20元一晚的地方已經成為一種懷念,但是走進一些小巷子,一些很有特色的廉價客棧還是隨處可見的,這些地方仍然成背包客的最愛。地方不大,也不豪華,但是布置有味道,居住的都是旅行者,好侃,好玩、容易交朋友,常人說的“物以類聚人以群分”嘛。
西街在燈光下,陽朔周圍的山比白日顯得格外壯觀,可惜大家都沉浸在西街的狂歡之中,少有人走到街頭的僻靜處洗洗欣賞。陽朔西街的建筑等似乎沒有什么變化,只是人多了許多,但是商業化的步法快過了我的看法,過去的時光不再,陽朔、西街,還有那些日子和感覺,已經成為過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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